我不是没有想过去死。
可三年前那个雨夜,许亦乘浑身是血将我抱出车祸现场时。
我发过誓要用一生偿还。
「苏萝依,你的命是我的。」
而现在,医生说我只有三个月可活时,
我竟感到一丝解脱。
终于......终于可以不用再疼了。
3
许亦乘在我身上发泄完,罕见的没有离去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,浑身疼得发抖,却不敢暴露。
「装什么死?」他站在落地窗前点烟,「刚才不是叫得挺欢?」
我强撑着坐起来,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散落一地的衣物。
衬衫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,我勉强把它裹在身上,却怎么也系不上那颗摇摇欲坠的纽扣。
右手腕传来钻心的疼,像有千万根针在骨髓里搅动。
许亦乘突然掐灭烟大步走来,一把攥住我的手腕。
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吓人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「你不是跳舞的吗?」他讥诮地勾起嘴角,拇指碾过我腕间狰狞的疤痕,「曾经在国家大剧院上的人,现在连颗扣子都系不上?」
我疼得眼前发黑,却还是仰起脸对他笑:「许久不练,生疏了。」
这句话不知哪里激怒了他。
他猛地把我拽到穿衣镜前,强迫我看向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。
「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。」他贴着我的耳垂低语,毫不留情的嘲笑,「还真是废物。」
镜中的我脸色瞬间惨白。
他说得对,我确实是个废物。
连赎罪都赎得这么难看。
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,手指顺着脊椎滑下,突然狠狠掐住我的腰:「说话啊,苏萝依,怎么手废了,嘴巴也哑了?」
我闭上眼,任由疼痛蔓延。
三年前车祸的画面又在脑海闪回。
亦欢姐在最后一秒猛打方向盘,驾驶座瞬间变形的声音至今还在我噩梦里回荡。
当许亦乘穿过玻璃碎渣浑身是血抱我出来时,他并不知道。
主驾驶里坐着的是他唯一的姐姐。
「对不起...」我无意识地喃喃自语,泪水不自觉地流下。
许亦乘的眼神骤然阴鸷。
他一把将我甩回沙发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「真他妈扫兴。」
随后,许亦乘扯过西装外套转身就走,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。
「你以为道歉有用?」
「苏萝依,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。」
门被摔上的瞬间,我终于放任自己滑倒在地。
我仰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突然很想笑。
是啊,我还不清。
所以当医生说我骨癌晚期时,我竟然觉得这是报应。
亦欢姐给了我一条命,现在老天要收走了,很公平。
4
许亦乘的手机突然响起,是顾令舒打来的。
他没有犹豫,转身就走。
门关上的瞬间,我终于放任自己瘫软在地。
我摸索着从包里翻出止痛药,干咽下去。
药片卡在喉咙里,苦得我想吐。
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:
「看见没?她又来了,真够不要脸的。」
「害得许影帝家破人亡,还敢舔着脸留在他身边?」
「听说她以前就是个十八线伴舞,死缠烂打才爬上许老师的床。」
「啧,许老师姐姐当年出事,不就是因为她......」
我死死咬住下唇,承受着这些闲言碎语。
不过是些议论的话而已。
比这难听万倍的我都听过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
......
往后几天,许亦乘都没有出现在我身边。
我听说,他是陪顾令舒试戏去了。
有他这个影帝撑腰,顾令舒的女主角十拿九稳,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。
他们不在的这几天,我还好过一些。
只不过骨癌又扩散了。
我不得不靠加倍剂量的止痛药来维持日常最基本的行动。
就连弯腰捡起掉落的药片,都要扶着墙壁平息好久。
我的身体状况与日俱下,已经没剩多少时日了。
许亦乘的助理告诉我。
「顾小姐的生日要到了,影帝他让你去献舞为顾小姐庆生。」
我忍住疼痛,强颜欢笑:「好。」
......
等到了顾令舒生日宴的时候,我疼得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。
可许亦乘让我给她端盘子。
托盘在我颤抖的手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。
「动作快点。」许亦乘站在顾令舒身后,修长的手指正为她整理项链的搭扣,「令舒口渴了。」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麻木的右手再握紧些。
但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手腕炸开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,整个托盘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玻璃的碎片瞬间划破我的脚踝。
宴会厅瞬间安静。
许亦乘的眼神比碎玻璃还冷。
他大步走来时,我下意识往后退。
脚跟却踩到一块碎片。
尖锐的疼痛让我跪倒在地,掌心本能地撑住地面。
「啊!」
一块玻璃直接刺穿手掌,鲜血顿时在地毯上洇开暗红的花。
「苏萝依,」许亦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「你是故意的?」
我张了张嘴,想告诉他我的右手今早已经拿不起牙刷了。
可当看到他搭在顾令舒腰上的手,所有解释都化作喉间一口腥甜的血气。
「对不起,」我低头时,一滴泪混着血落在碎玻璃上,「我马上...」
「哎呀~」顾令舒突然蹲下身,手指「不小心」碰了下我的肩膀。
我失去平衡,整个人重重扑在碎玻璃堆里。
掌心传来嘶裂声,几块玻璃直接扎穿了手掌。
「亦乘你看,」她惊呼着指向我的血手,「这样收拾起来更方便呢。」
我疼得眼前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。
透过朦胧的泪光,我看见许亦乘皱了皱眉。
可他只是抬手替顾令舒拢了拢鬓发:「别靠太近,血脏。」
顾令舒甜甜地应了声,高跟鞋尖却碾在我没受伤的手指上:「苏姐姐,要一片、一片捡干净哦。」
宴会重新热闹起来。
我跪在一片狼藉中,用血肉模糊的手拾着玻璃。
我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,我在舞蹈比赛上扭伤脚踝。
许亦乘背着我跑了三条街去医院。
那时他说:「萝依,坚持住!马上就到了!」
记忆里的温度还未散去,眼前的现实却将我狠狠撕碎。
收拾完这些碎片后,我踉跄着走向洗手间。
「苏老师。」顾令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她拦住我的去路,「亦乘在休息室等你呢,说是要谈解约的事情。」
我心头一颤。
解约?他要放我走了吗?
「他...真的这么说?」
顾令舒眨眨眼,手指狠狠压在我渗血的绷带上:「当然啦,不过...」她压低声音,「听说他现在心情不好,你最好快点儿去。」
5
我强忍着疼痛,跟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。
推门进去的瞬间,身后的门突然「咔哒」一声上了锁。
「顾令舒!」我惊慌地拍打门板,「开门!」
「好好享受哦~」她的笑声渐渐远去。
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。
一个陌生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西装凌乱,眼神浑浊:「小美人,等你好久了...」
我后退着撞上茶几,打翻了酒杯:「你别过来!」
「装什么清高?」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「能爬许亦乘的床,就不能爬老子的?」
「滚开!」我抓起酒瓶砸在他头上。
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怒吼。
他反手就是一巴掌,我被打得撞在墙上,口腔里顿时充满铁锈味。
「贱人!」
他扯开我的衣领,从怀里掏出一把刀,「看我怎么收拾你...」
剧痛袭来时,我仿佛听见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。
刀刃深深划进皮肉,鲜血喷涌而出。
我拼命挣扎,却被他按在地上,耳光像雨点般落下。
脸颊火辣辣地疼,嘴里全是血腥味。
那个男人掐着我的脖子,另一只手粗暴地撕开我的衣领。
我拼命踢打,却被他再次反手一记耳光扇得耳膜轰鸣。
「贱人!还敢反抗?」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地板上撞,「等老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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